美国华裔肿瘤专家吴聚英在癌症治疗领域或有重大突破（下）

上接：美国华裔肿瘤专家吴聚英在癌症治疗领域或有重大突破（上）

获得 FDA 批准后，该团队为六名晚期黑色素瘤患者接种了七针特异性肿瘤抗原疫苗。这一突破性成果发表在2017年《自然》杂志上的一篇文章中。对一些患者来说，这种治疗方法使免疫系统细胞被激活，并专门打击肿瘤细胞。伦达尔表示，这些结果与同年发表的另一篇BioNTech创始人的论文一起，提供了疫苗可以针对特定肿瘤的"循理论证"（proof of principle）。

吴医生的团队在患者接种疫苗四年后进行的后续研究于2021年发表，结果显示免疫反应能有效控制癌细胞。

吴医生说："我很感谢所有参与我们试验的患者，因为他们是......积极的合作伙伴。接受治疗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要接受疗效未知的治疗，而且还要愿意接受我们进行这类研究所需的所有额外费用。有更多的检查，有更多的抽血，有更多的活检（biopsies）。"

从那时起，吴医生的团队、其他医学研究人员团体和制药公司（包括Merck、Moderna 和 BioNTech）进一步发展了这一研究领域，目前正在进行治疗胰腺癌、肺癌和黑色素瘤的疫苗试验。

未解之谜

所有正在进行的试验都是小规模的，通常只涉及少数晚期患者和对安全风险有较高承受能力的患者。要证明这类癌症疫苗有效，还需要进行更大规模的随机对照试验。

瑞典皇家科学院的伦达尔说："我的意思是，由于显而易见的原因，这些患者样本数量都很小。数据（看起来）令人鼓舞，但当然这还只是早期阶段。"

科学家们还在摸索将疫苗量产的最有效方法。吴医生的研究小组和其他小组已经使用了由肽或蛋白质串制成的疫苗。Moderna 公司和 BioNtech 公司则使用 mRNA（这两家公司曾在开发 Covid-19 疫苗时率先使用了mRNA）向细胞传递一系列指令，以制造相关蛋白质。

吴医生说："我认为，通往罗马的道路有很多条，有许多不同的传递方式，但每种传递方式都可以通过不同的功能进行优化。必须对如何使这种交付方式发挥最大作用进行投资。你知道，现在人们对 mRNA 的需求非常大，这也是我们的疫情造成的。"

癌症疫苗在肿瘤学家俗称的"热肿瘤"中显示出了最大的前景，这些肿瘤突变很快，如黑色素瘤，这也是吴医生的最初研究重点。目前还不清楚疫苗是否对乳腺癌等惰性较强的"冷肿瘤"有效。

伦达尔说："如果肿瘤自发地发生更多突变，那就更容易了，因为你有更多潜在的突破口可供选择，用于制造疫苗。"

吴医生表示，另一个挑战是如何以更具成本效益和时效性的方式生产这些疫苗，使它们能惠及大量癌症患者。目前，生产个性化疫苗需要花费数周甚至数月的时间，成本高达数十万元。一个活跃的研究方向是开发针对同一癌症类型患者共有的新抗原的疫苗，这为"非个性化"（off-the-shelf）疫苗带来了希望，许多人都可以使用这种疫苗，而无需漫长的定制过程。

另一个问题是，疫苗是否能与其他疗法结合使用，使其成为更有效的治疗方案？

去年年底发表的一项试验结果发现，Merck公司和 Moderna 公司为晚期黑色素瘤患者开发的疫苗与一种名为 Keytruda 的免疫疗法（基于检查点抑制剂的药物）同时使用后，复发或死亡风险低于单独使用该药物的患者。

目前还不清楚癌症疫苗在治疗周期的哪个阶段最有用，究竟是治疗早期发现的癌症、帮助晚期患者抑或是确保患者远离癌症。大多数正在进行的试验涉及晚期癌症患者，但吴医生认为，疫苗对早期癌症可能更有效。

尽管存在许多未知因素，但对于一些参与早期癌症疫苗试验的人来说，试验结果已经改变了他们的生活。

患者布里格姆（Barbara Brigham）去年接种了一种正在接受测试的胰腺癌癌症个性化疫苗。她在接受CNN采访时表示：“我非常感谢被允许参加测试。”

这样她就能够看着她的长孙从大学毕业，曾有一刻她认为自己活不到那个时候。她说：“机会和时机都非常完美。癌症疫苗帮助了我，我希望它能帮助更多的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