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国际数学之都

Shanghai: enthusiastic math lovers   

对于在国际数学竞赛中排名滑出前十的加拿大来说，似乎可以从学生竞赛成绩一直傲视全球的上海进口一些宝贵的数学教学经验。但是对上海的考察调研却发现，这些学生的优异成绩完全来自于他们的数学激情和勤学苦练。

It seems that for Canada which slipped out of top 10 in the international math competition, Shanghai – the top math city in the world may export some valuable “weapons of math instructions”. But truth-finding missions to Shanghai have discovered nothing more than the enthusiastic devotion of the students as well as their extensive drills.

（大中报泊然报道）上海卢湾区第一中心小学三年级的数学课起步很简单，但学生充满学习热情。虽然这些学生对老师教授的内容可能还是一知半解，但他们却已经行走在成为全球数学精英的道路上。中国学生的数学成绩一直傲视全球，而上海学生的数学成绩更是为人称道。去年12月份公布的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2012年国际学生能力评估结果显示，上海学生的数学水平比经合组织其他成员国学生的平均水平领先大约三年。

中国学生优异的数学成绩已经引起全世界的关注，并令其他国家纷纷扼腕。当2012年国际学生能力评估结果显示加拿大学生的数学能力虽然仍高于平均水平，但排名却继续下滑并跌出前十后，加拿大行政首长理事会主席曼利(John Manley)将此称为全国紧急状态。在卑诗省，一群在中国接受教育的导师呼吁省府借鉴亚洲国家的做法以提高学生成绩，他们认为本省学生本来就薄弱的数学技能变得更加薄弱。与此同时，阿尔伯塔省和安省也引进更多措施，以便让其数学教学更接近中国的数学课堂。

相比之下，英国更进一步，直接派遣教育部长伊丽莎白·特鲁斯（Elizabeth Truss）前往上海进行考察调研，并招募数十名中国教师前往英国学校教学。特鲁斯称，上海的摩天大楼，以及它的雄心勃勃，都是建立在数学之上。中共党媒《环球时报》称教师出口是输出“数学教学武器”。

但是要搞清楚中国的长处和其他国家的不足之处并非易事，因为中国成功的部分原因是源于其文化因素，而不是教学方法。实际上，在其他国家设法复制中国教学方法的同时，中国的教育专家却一直在批评其教育制度存在诸多弊端。

事实上，在过去10年中国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以便让其课堂更有西方课堂的感觉。北京首都师范大学教育学教授廖开生（Lao Kaisheng，音译）表示，中国的教师和校长现在更倾向于采纳西方教育元素，以便更好地保护孩子的情绪，让他们在一个更快乐和更自由的学习环境中成长。

的确，在上海的数学课堂上就可以看到西方元素的涌现。在上海卢湾区第一中心小学三年级的一节数学课上，老师聂晓询问学生：“你们喜欢跳棋么？”

学生异口同声地回答：“喜欢！”

接着，聂晓在投影仪屏幕上展示了一个半满的棋盘，学生只需走一步好棋就可以获胜，这个棋盘是用于让学生使用数对描绘棋子的走法。随后聂晓一直在娱乐和游戏中和学生进行互动，她展开了一张中国地图，上面用一颗星星标出了上海的位置，她向学生解释称，上海并不是地图上的一个点，而是处于一个网格中，其位置是北纬31.2度，东经121.4度。

聂晓随即又告诉学生：“因此这就是一个数对的例子，科学家也正是籍此发明了GPS帮助我们出行。”

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数学课上，聂晓的学生实践了阅读地图的基本技能，而这种技能对于跟踪避险基金的业绩也同样重要。

上海数学专家顾鸿达（Gu Hong-da）认为，上海教师对数学教学拥有更广阔的视野，数学与日常生活、科学与技术、经济，以及如何使用工具解决这些领域的问题息息相关。

72岁的顾鸿达有50多年的数学教学经验，他在上海接受采访时称，他经历了中国教育改革的所有阶段，同时也是贯彻相关政策的人。顾鸿达随身携带的一套工具就足以说明其中的变化：早期数学课本上是复杂的影印配图插页，而现在则是桥梁和摩天大楼的照片。这其中含义显而易见：插图看上去很抽象，而照片则可以让学生更具体地了解数字。

通过这些照片，学生可以认识正弦和余弦曲线；练习使用三角法重现麦当劳的金色拱门，或是计算上海著名的东方明珠电视塔的高度。此外，老师规定的购物之旅也可以让小学生通过账单练习加减法。

顾鸿达称，作为中国发达的沿海城市，上海已经建立起运用数学解决生活和生产中的实际问题的最先进桥梁。

和中国大部分地区不同的是，上海允许学生在高考中使用计算器。顾鸿达表示，这种方法的好处是可以让学生节省计算的时间，以便他们能有更多时间探索数学世界和改善思维方式。

与此同时，教师也在努力减轻学生的压力，上海的学校近来一直致力于削减学生的家庭作业，鼓励教师采用更智慧的方式进行教学和布置作业。

上海卢湾区第一中心小学的一些家长称，他们的孩子通常都没有数学家庭作业。五年级学生家长陈莉莉（Chen Lili，音译）称，她的儿子业余时间就是弹钢琴、弹吉他和打鼓。

而另一名五年级学生的家长包颖蕾（Bao Yinglei，音译）亦称，她的儿子放学后就是打篮球或是练习计算机编程，而不是将所有时间都花费在钻研数学题上。包颖蕾认为中国家庭实际上很注重培养孩子的文科培养。

甚至是2013年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金牌得主顾超，也选择了一所注重语文教育的小学。顾超的母亲称，她这样做是为了让儿子自己去对数学进行探索。

为了提高教师的水平，上海会定期举行全市范围的“精英教师培训”研讨会，全市最好的教师会聚集在一起互相交流和学习。各个学校的数学老师也会组织团队，每周碰头分享教学经验和指导年轻教师。

尽管当局想方设法改革中国的教育制度，但中国学生仍然面临着激烈的竞争。虽然教师可能削减了家庭作业，但许多学生的业余时间仍然都用于完成家长布置的额外作业。经合组织的一项研究发现，有71%的中国学生在课后进行数学辅导，而在加拿大相关的比例只有27%。

在中国，从小学就会开始数学竞赛，并且竞赛分数意义重大。这是因为数学竞赛成绩优异的学生无需参加高考，只需参加大学入学测试即可。由于文凭仍是迈向中国上层社会的主要踏板，因此这些学生每次参加数学竞赛，实际上都是在描绘自己的未来人生。

由于中国的家长一向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因此他们也会不断向孩子灌输学校成绩的重要性。光宗耀祖或是养儿防老的观念深深影响着中国的子女养育文化，也让孩子从小就背负上沉重的压力。

中国教育制度的另一个缺陷就是将全部潜能都投入到早期的数学教学中。而一旦学生结束小学数学竞赛和参加过高考，他们的激励机制就会枯竭。美国奥林匹克数学竞赛总教练冯祖鸣（Zuming Feng）称，学生在更加重要的高等教育阶段无所事事，是中国教育制度真正的缺陷。

无论如何，中国学生出色的数学成绩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出于他们投入大量时间学习数学，他们会放弃踢足球，抱着书本研究二次方程式。上海家教辅导机构UltiTutor的学术总监王肯（Ken Wang，音译）称，中国学生的秘诀就是勤奋学习，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特殊的技巧或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