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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 加拿大双语政策的利与弊(下)

Advantages and disadvantages of bilingualism in Canada (Part 2 of 2)
来源: 大中报特约 碧海
美国和加拿大一样,都是早期欧洲(主要是来自英国,法国,德国,意大利等国)移民所建立起来的国家,后期也更有来自欧洲以外世界各地移民的进入,以及包括本地原住民人口在内的多民族国家,其国民语言的多样性和繁杂性可以想象。从实际上的需要和国家久远发展前途的观点出发,在那样的国家里,如果中央乃至地方政府不实施一种单一的,和所有国民一致使用的共同语言政策的话,要维持国家的长期统一和族裔的久远团聚就没有可能,更勿论国家的强大和久远前途的发展。
 
以美国和加拿大而言,由于这两个国家主流社会人口都是英裔占绝大多数,所以美国和开国之初的加拿大,都自然地实施一种全民都普遍使用和懂得的“国语”(英语)的语言政策。
 
实施单一国语政策,是中央政府管制之下,各族裔长期融合过程中所逐渐导致和形成的共识。当然,这对使用与主流社会语言绝然不同的第一代其他族裔移民而言,是一种极大不便乃至痛苦的过程。但是从第二代开始以后,这种“普通话”就变成了所有族裔都习惯亲和自然通用的“母语”。
 
以美国为例,今天居住在曾经是百年前法国殖民地的密西西比河流域的美国人,今天虽然仍保持着法裔的姓(名),但几乎没有人懂得曾经是他们的母语或祖语的法语。假如今天有人要强迫他们改讲法语的话,他们一定会像其祖先当时反对美国政府实施英语为国语政策那样,全力反对。
 
可见一个具有多民族的国家,实施统一国语政策,既非“违背人道”,也不是难以顺从的国民政策。而且,以加拿大的法裔魁北克而言,如果当地的法裔真正不愿意留在加拿大的话,在21世纪的西方国家民众,完完全全可以用和平的方式,选择独立的途径,而不必痛苦地留在加拿大“受气”。他们只需要进行一次全民自由投票,就可以水到渠成,过独立自主的生活。至于单纯拒绝英语,只愿意使用法语的“魁北克共和国”,是否能够在只通用英语北美洲和西班牙语的南美洲长期适合生存在下去,和它必将面临的阴暗国家前途,则是自高自大的法裔民族自己的选择,并非本文所要探讨的议题和范围。
 
现在言归正传。加拿大虽然也像美国那样,原来就是一个以英裔为主体的欧洲移民国家,可是由于北美殖民史上所发生的特殊历史进展过程,法裔得以在遭到被英国人击败和赶出美洲大陆的战争过程中,逃避到加拿大北部魁北克地区,获得立足地位而发展成长。更由于当时英国殖民主义者对北美英法两大族裔实施一贯的“以夷治夷”殖民政策的结果,令魁北克的法裔,取得了保护自己民族语言权利的机会,加拿大的法裔才避免了像在美国的同胞那样,完全被英裔同化的历史命运。 
 
现任的加拿大总理小特鲁多总理的父亲,前加拿大总理老特鲁多,在半个世纪前强力实施“多元文化”和“双语”国策以后,法语才获得加拿大“第二国语”的永久性政治地位。这就是加拿大成为欧美各国除了比利时以外唯一实施“双语”政策的西方国家的历史过程。如果单是从“政治不正确”的立场观之,加拿大实施“双语政策”是一个不利于国民团结,乃至有违国家长期和久远繁荣富强利益的国策。笔者是在加拿大实施“双语政策”以后的魁北克省居住十年以上,并身受其害,最后也像成千上万先后逃离魁北克的英裔和其他族裔的移民那样,对此有深刻的体会和痛苦的经验。而实际上,即使逃到了安大略省以后,不但笔者,整个加拿大民众,仍然能够感受到这种“双语政策”对国民所导致的种种弊端和害处。其负面作用,仍然影响着加拿大的未来前途和民族团结。它应该是绝大多数加拿大民众所一致公认的事实。
 
现在再回到加拿大学生争相就读“法语浸润式”课程的趋势和热潮这个话题,它确实起到协助学生增加国内就职机会的功能,但如果从国际范围而言,学习法语不比学习西班牙语,乃至中国国语以及其他民族语言更有前途。精通英法两种语言,固然有助于进入加拿大联邦政府的工作岗位,但是就整体而言,加拿大需要流利英法双语能力的就业机会并不是很多。寻找这种工作,除了到渥太华以外,唯一的去处则是魁北克省。
 
 
但是到魁北克寻找需要双语能力的工作,以笔者在魁北克的十年以上的经验教训而言,则绝非一个明智的决定。原因是,魁北克的法裔加拿大人,大概是最排外或最歧视加拿大其他地区有双语能力求职者的族裔。其中的一个非常主要的原因是,魁北克法裔虽然对他人严格要求具有非常流利的“双语”能力,但是相比之下,具有双语能力的魁北克法裔的英语能力,却是非常的贫乏;不但如此,他们中间很多人的内心深处,还怀有对英语的一种无法形容的抵制,反感,排斥乃至“仇视”态度。这也是他们排斥具有双语能力的非魁北克加拿大人的主要原因和具体表现之一。关于这种情况和感受,只有像笔者那样在魁北克长期居留和亲身经历过的人,才有可能对此具有切身的体会和感受。
 
其实,魁北克法裔加拿大人的那种过分“自尊自大”的民族感情,也偶然体现在加拿大前后两位有一半法裔血统的“父子总理”身上。此次我们的小特鲁多总理在魁北克的那次集会上,拒绝以英语回答英语会众的提问,就是一个有“乃父之风”的最好例子。是的,民族自豪感不是一个坏名词,任何一个民族都会和应该具有民族自豪感,但是作为一个实施英法双语政策国家的总理,拒绝以英语回答英裔会众的提问,无论从哪一个角度观之,或用如何理由作藉口,都是绝对要不得的含有“民族自大狂”色彩的政治表现。
 
对笔者而言,直到目前为止,还看不到加拿大实施“双语政策”,能为英裔加拿大人乃至整个国家前途带来“好处胜过弊端”的现实和证据。(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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