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媒危机加剧 《多伦多星报》在死亡线上挣扎
Torstar is fighting for survival as print media faces deepening crisis
来源: 大中报 泊然
编者按：随着70%媒体广告收入流入脸书、谷歌等互联网巨头手中，传统印刷媒体日益深陷经济危机。在TorStar和Postmedia关停数十家报纸并数百名裁员的几个月后，印刷媒体行业再遭重创，纸媒巨头《多伦多星报》不得不进一步勒紧裤腰带，以求生存。
Editor’s Note: With 70 percent of media advertising dollars drawn to internet giants like Facebook and Google, print media faces deepening financial crisis. A few months after TorStar and Postmedia shut down over a dozen of local newspapers and lay off hundreds newsroom staff, another alarm belt goes off – the print media giant is forced to tighten its belt one more notch as it is desperately fighting for its survival.
《多伦多星报》此次节支举措包括进一步裁员和大幅削减旗舰实习项目等。《星报》曾与一系列主流纸媒联手央求加国政府为难以生存的新闻业提供资助，但他们绝望哀求却丝毫未能令加国政府为之动容。对纸媒行业的绝境中之挣扎冷漠置之联邦遗产部部长直言称：加国政府是不会资助一个“其商业模式根本无法生存的行业的。”
The more cost cutting measures – including laying off more employees and slashing its flagship internship programs – were announced after it joined an industry-wide effort to seek government funding for the struggled journalism in the country. But their desperate pleas seemed falling on the deaf ears of the Heritage Minister – who said the government would not "bail out industry models that are no longer viable."
虽然加拿大遗产部已经设立加拿大杂志基金以为包括周报在内等报刊出版物提供财政资助，但Nancy Jin曾在《加拿大媒体资助项目的旨意为何？》一文中指出，该项政府资助项目纯粹是在滋长种种骗局，是弄虚作假的温床。
The Heritage Ministry has run the Canadian Periodical Fund program to provide financial assistance to publications – including weekly newspapers. But the funding program seemed to be a hotbed of cheating and fraudulent schemes, according to Nancy Jin’s article “is this government fund encouraging culture of fraud?”
该政府项目规定资助申请款物必须提供付费发行量的证明，因此许多非日报刊物都纷纷提供印刷厂发票证明其报刊销量。但是，在获得政府资助的报刊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族裔社区出版物，它们赖以生存的商业模式是免费发行。显然这些报刊的年销售量全部是“零”！但荒唐的是，据政府网站信息，在2013/2014年间，该项目“向810个刊物所出售的4900万份非日报刊物提供了愈$1500万的财政资助”！
As the paid circulation is required for the funding, many non-daily newspapers provided invoices from printshops indicating the required number of copies sold. But a significant portion of the publications getting the fund were from the ethnic communities, whose business model relied on free circulation. Apparently, those media outlets had never sold a single copy of the publications in the entire year! But ironically， in 2013/2014, according to the website information, the program provided a funding of over $15 million to 810 publishers for over 49 million copies of non-daily newspapers sold in Canada!
一家印刷厂也曾向《大中报》表示可以提供此类发票以获政府资助，但本报对此建议断然谢绝。
Chinese News was approached by a printshop, offering to provide such invoices to obtain the funding, but the offer was rejected outright.
渥京对纸媒的担忧漠然处之不仅会助长不道德的欺骗行为，还会伤害自由言论和新闻自由，这一民主社会的基石。《多伦多星报》发行人John Honderich上周接受《环球邮报》记者采访时亦称，这种情况还会导致更多编辑员工失业，更多媒体关停。
Ottawa’s silence to print media concerns would not only fuel a cheating culture, but also harm free speech and journalism – key to democracy. It would also lead to more newsroom staff cut and more media closedown, says Honderich, the publisher of Toronto Star, in an interview with a Globe reporter last week.
据《环球邮报》报道，《多伦多星报》在2015年宣布撤销在线付费墙，寄希望于旗下平板电脑应用软件Star Touch能够吸引更多新读者，并带来更多广告收入。但在去年6月，《星报》就放弃了这个刚刚推出两年并投入$4000万元资金的应用软件，并裁减了近30名员工。现在，《星报》发行人John Honderich又表示，所有新闻机构都必须设法继续维持付费墙模式。
Honderich上周接受《环球邮报》记者采访时对加国新闻业的现状进行了分析，以下就是此次访谈的部分内容：
对于挣扎求生的新闻机构来说电子版订阅量有多重要？
就当今报纸而言，是否能够继续生存既不取决于印刷广告，也不取决于数字广告。每个新闻机构都必须关注自己的订阅收入，也就是付费墙带来的收入。我们已经仔细分析过付费墙的运作案例。我经常会说我们的不幸都是我们自己一手造成的，我们将所有在线新闻免费，认为横幅广告的点击量收入能够维持生存，但我们错了。
在这个市场中电子版订阅收入能够真正支撑多少报刊？是屈指可数还是很多？
我很想说有很多，但现在究竟有多少传统报纸能够维持电子版订阅量还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此外，让这些传统报纸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它们还必须面对和他们争夺点击量和订阅量的最有力竞争对手——获政府资助的CBC.ca.。因为有了这个免费提供新闻的竞争对手，情况也就变得更加复杂。在美国，我们看到《华盛顿邮报》和《纽约时报》引发了“川普冲击”，而这是因为它们报道了堪称本世纪最具爆炸性的新闻事件。加拿大媒体的价值主张究竟是什么？我们一直在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曾说过CBC获得政府资助也就意味着其无需和其他新闻媒体竞争数字广告收入，为什么这么说？
CBC目前的数字广告收入约为$3700万元，如果CBC关停，这些广告收入会流向何处呢？其中有80%会流入脸书和谷歌手中。但是一个更根本的问题是，政府指责报纸商业模式失败，那么CBC呢？CBC完全是依赖政府资助生存。同样依赖资助生存的行业还有加拿大电影业。看看加拿大杂志基金（Canadian Periodical Fund），目前该基金最大的捐助者是《麦克林杂志》。对于《麦克林杂志》来说，生存和倒闭的定义是有所不同的。那么接受政府资助的CBC究竟是成功的商业模式还是失败的商业模式？有关文化机构无法自给自足，因此需要某种形式的公共资助的问题，常常会在世界各国引发争论。我们接受CBC的电视制作项目接受资助，接受加拿大电影业接受资助，我们对一些杂志和周报接受资助也能理解，但我们不理解一些日报为什么也接受资助，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目前政府的资助金总额是$11亿元，CBC从中获得1%就是$1100万元，这已经足以支付《多伦多星报》编辑部的一半开支。
那么世界其他国家是怎么做的呢？在英国，总理亲自下令对确保新闻业质量的基础要素进行研究。澳大利亚政府因为担心本国报纸会受到冲击，已经开始对脸书和谷歌进行调查。此外，欧洲国家也都在担心这个问题，这和渥京对主流印刷媒体和族裔印刷媒体的普遍担忧采取漠然处之的态度形成了鲜明对比。
你对加拿大媒体合并潮的影响怎么看？未来是否还会出现更多合并？
大家都知道，我们刚刚宣布了一项合并计划。（去年11月，Torstar和Postmedia Network Canada Corp.达成交易互换41份报刊，并在随后关停了其中大部分报刊。）目前包括日报和周报在内的发行报纸数量越来越多，所面临的挑战也越来越严峻。为了继续生存和发展，为了能让我们拥有更多时间，这些合并交易都已经完成，这也意味着一些已经存在很长时间的报刊将不复存在。不幸的是，我们现在也已经沦落至其中许多小报曾经面临的悲惨境地，那就是人们既不订阅也不再购买报纸，这也导致我们在一些地区出现了新闻荒漠，比如在新闻媒体一向竞争激烈的安省，当地居民仍然可以看到一份地方报纸；而在诸如Moose Jaw这样的地区以及其他一些地区则一份地方报纸都没有了。我不会说这样做有益于新闻行业，事实上这样做是无益的。我更愿意看到一个新闻媒体在尽可能多的地区百家争鸣的世界，但这是不切实际的想法。
加拿大媒体行业流失大量工作岗位引人注目，该行业现在已经到了哪一步？我们多久就会看到更多人失业，更多报刊关停？
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很少了。新闻机构肯定还会实施更多成本削减措施。我不会去猜测各个竞争对手的做法，但我们已经濒临死亡边缘。我们深知报刊拥有者可以采取哪些措施维持高质量的新闻。我并不认为汤普森家族(Thomson)和Desmarais家族在维持《环球邮报》和La Presse的新闻质量方面所采取的措施能给人足够的信任感或认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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