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锦涛和姜堰》节选 (162)

 

 

 

于是，随着小朋友们的正步走和喊声，在家里的小朋友们纷纷跑出来，参加队伍，这支队伍越来越壮大。他们走到胡源泰茶庄门前时，步子更响，喊声更嘹亮，有的小朋友还特地转过头来向茶庄里看。这支队伍来到姜堰饭店后门口老通扬河边上，那儿经常有一些狗啃肉骨头。小朋友们用砖头砸狗，狗追着咬他们。小朋友们慌忙逃到附近的厕所，将门关起来。小朋友们在茶庄外面玩的正欢的时候，涛涛在柜台里面账桌上,聚精会神地做作业,旁若无人。

 

涛涛从小就很聪明。泰州胡源泰茶庄的店员们都很喜欢他，有时让他帮助搭一下茶叶篓子，他很热情地配合,搭过茶叶篓后还笑着问：“还有什么事？”他有时候看到大人炒茶叶,就在一旁看,还拿起铲子炒起来，乃至当了国家主席,还没有忘记这手绝活。2008年农历腊月29日、30日,胡锦涛在江西省井岗山地区视察太平镇时,来到农户吴建中家,看到主人正在炒茶叶,就兴致勃勃地走过去,接过铲子炒得很专业, 胡锦涛边炒边说: “小时候在家里,老人们就叫我们炒,从小学过的。”

 

1951年春，胡增棋考取了苏州华东人民革命大学，去泰州报到时住在彩衣街胡源泰茶庄，看到涛涛到茶庄里玩，当时才9岁，店员都夸奖他聪明，和他下象棋有时下不过他。那时，涛涛在茶庄里常帮助记账、算账、扎茶叶包儿，处处显得能干。大人常常喜欢跟聪明、活泼、漂亮的孩子闹着玩。涛涛读三四年级的时候，还是个八九岁的孩子，郭正庆等几个店员比涛涛大十几岁，常常逗涛涛开心。他们用毛笔在涛涛脸上乱涂画，搔他的胳肢窝，脱他的裤子……,直玩得涛涛哭起来。姜堰胡源泰茶庄驻歙县三阳坑的最后一位水客洪希贤深得胡家重用和信任，其时，胡源泰茶庄一切采购事宜，都由洪希贤全权负责。如今还健在的耄耄老人洪善友少时在苏北学生意时亲见，当时胡源泰茶庄的少东家，胡增钰的儿子涛涛小时候最喜欢水客洪希贤，一见洪希贤就抢着要他抱；洪希贤每次回徽州进货，总不忘带上一些徽州土特产给涛涛解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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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王巧儿家在胡大房西边500多米的曹堡村。1874年，王巧儿8岁时母亲亡故，姐妹三人她最大。父亲领不去，胡树铭心念王巧儿家贫苦，就将她带到胡大房抚养。王巧儿在胡家生活了76年，陪伴了胡树铭以下四代人。王巧儿在胡家从8岁到84岁，胡家不同辈的人对她有几种称呼：有称呼巧儿的，有称呼巧姑的，也有称呼巧姑奶奶的，胡家上上下下尊重她，视为家人。

 

王巧儿在胡家的时候，因家靠近胡大房，妹妹王三儿常到胡大房去。1876年，胡家的几个太太也将10岁的王三儿收养过去。姐妹俩长大后专侍侯二太太、三太太、四太太起居，大太太另有专人侍侯。四太太赴龙川奔四老爷丧时，王三儿陪同前往，到龙川时，是坐的竹轿子。

 

涛涛两三岁时，姜堰战事频繁，王巧儿常陪四太太带着涛涛去黄桥、季市茶庄，一住几个月。店员陆长江极受四太太的信任，他去姜堰为涛涛拿过三次衣服。其中有一次，陆长江去姜堰拿衣服时，按四太太的吩咐，将胡家的金首饰放在一个竹筒里，带到季市交给主人，窖在一个水缸下面，后来找不着了。

 

涛涛5岁半在泰州五巷小学读书，刮风下雨下雪，由王三儿负责接送。平时胡家煮煮洗洗，王三儿和王巧儿姐妹俩不分彼此。冬天，王三儿脚上裂口子，四老太给她买了钉鞋（布制，以桐油多次浸泡、涂晒，呈蚌壳式，厚布面，鞋底有特制的嵌粗短铁珠，铁珠均匀分布，能防滑）2002年，那双钉鞋才丢掉。王三儿小个子，瘦瘦的，50岁时生了一场病，由于吃药的副作用，头发都掉光了，不管春夏秋冬，头上总是扎一块青头布，胡家老小一点不嫌弃她。王三儿直到1950年71岁时，因孙子曹桂芝出痧子才离开胡家。

 

王巧儿的丈夫曹德喜是新四军的村长，1946年33岁时被反动派杀害。四老太及全家人十分同情王巧儿的命运。

 

王巧儿的女儿沈曹氏、孙子曹桂林、王三儿的孙子曹桂芝常去泰州胡家玩。曹桂林一到多儿巷就敲胡家的黑漆大门。涛涛的二伯胡增麟开门时，一看到曹桂林就像到了己亲，热情地喊：“巧姑奶奶哎，你家孙子来了！”四老太则对巧姑奶奶说：“赶快盛饭你孙子吃！” 曹桂林玩了几天要回家了，四老太挽留：“巧姑奶奶，你把伢儿留这儿耍耍。”沈曹氏到胡家看妈妈王巧儿，姨娘王三儿，两三个月去一次，住在胡家。一到那儿，四老太就拿东西给她吃，她至今还记得有一次叫蓉蓉（胡锦蓉）拿的荸荠。胡家的人待人厚道，吃穿都将王巧儿当家里人看，和他们家里人围在一张小方桌上一起吃饭。

 

那时候，由于胡家的孩子多，吃早饭的时候，喝米粥只有一样菜，吃酱油豆。（俗话说：“多腌咸菜少腌瓜，酱油豆儿发人家。” 酱油豆儿是苏中一带常见的家常菜。酱油豆儿由黄豆做成。先将黄豆淘泡，使其膨胀，再经煮熟冷却后，放在小匾中晒得半干，上面盖一层高粱或玉米叶子。三、五天后，黄豆上会长出一层黄黄的菌毛，这叫“黄儿”。（待续）